Red

🧣_初级魔法学徒_

黎明终至

-安德烈中心(没有提米能够拒绝这样的哥哥,没有!!!)

-拟人,私设如山,ooc有

-纯粹就是因为手痒想写西幻,所以有很多没必要的描写




1.


  “男孩想起了家乡的一句谚语,那谚语说,夜色之浓莫过于黎明前的黑暗。”

一一《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



2.


  金铁交击的尖锐嗡鸣声和撕绢般凄厉的叫喊声混合在一起,暴雨雷鸣般敲打在安德烈·马卡莫的耳膜上。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黑石王座上,冷冷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王宫守卫和入侵者的军队正在展开激烈的战斗,战况极其胶着。橡木打造的实心桌椅被撞翻在地,装饰的雕塑花瓶被砸得粉碎,墙壁上色彩鲜艳的织锦同样无一幸免,全都被撕裂扯落,士兵的鲜血在上面染出大片大片醒目的红色,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安德烈屈指一下一下地叩击着王座扶手,他并没有插手的打算,因为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敌人还没有出现。


  良久,四个人影终于出现在王宫的大殿之下,面带挑衅地看着他。


  安德烈站起身,拿起了倚放在王座旁的一柄双手巨剑。这柄剑剑身长达五尺,以色泽暗沉的精钢锻铸,剑柄则以黑曜石打造,尾端雕刻成一只咆哮的黑鬓雄狮,双眼位置嵌有两颗闪闪发亮的的红榴石。


  那四个人见他拿起巨剑,纷纷举起手中武器,呈半月形阵型迎上了泛着冰冷致命光泽的黑色巨剑,几个人战作一团。


  篡位者中为首的是一个独眼男人,手执一条淬了毒,散发着幽幽绿光的蛇鳞长鞭,站在距离较远的侧首。不过安德烈注意到其余人都根据他的指示行动,当即猜出了他是这群人的首领。


  擒贼先擒王,安德烈跨步上前,拉近和他的距离,一记干脆利落的平斩送了出去。


  他的剑意料之中地被旁边伸过来的剑架住,拿剑的男人有着一头如同草垛的棕黄短发:“别光顾着他,你的对手还有我。”


  就在这时,一柄长枪又朝他刺过来。安德烈手中的巨剑徒然一转,用巧劲卸下了“草垛”的剑,顺势格开了长枪。


  拿长枪的男人的外号叫“刀疤”,这源于他脸上的丑陋伤痕。现在这张脸上出现的偷袭不成的可惜神色,使得他更显丑陋。


  此时,另一个红发男人的剑和独眼首领的长鞭趁机直指安德烈的后背。他连忙转身,手腕下压,巨创带着枪尖往下一递,挑开了剑,然而却被长鞭缠住。“草垛”也再度出剑,剑锋堪堪从安德烈左臂的护甲划过,留下一道深刻的凹痕。剧痛顿时袭过他的手臂。应该是骨折了,他想。


  见同伙一击得手,“刀疤”立即乘胜追击,悄无声息地绕到安德烈身后,手中长枪一刺!


  铮!


  长枪被一柄剑身流光溢彩的银白笼柄长剑重重撞开,而这柄剑正被一个身穿纯白瓷釉轻甲,面容俊美的金发男人握在手中。


  “提米!”安德烈认出了来人。


  提米·马卡莫与他对视片刻,没多废话,仗剑加入了战斗。


  安德烈和提米的父亲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誓言兄弟,分别是来自马卡莫家族的“奔雷”卡尔·马卡莫和“黄金雨”卡萨·马卡莫。所以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在刚刚能够拿稳木剑的年纪就开始对练,彼此之间的默契自然不言而喻。


  凭着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他们在安德烈左手负伤的情况下仍然快速地将纂位者的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缺口。


  “安德烈,你受伤了先走,我垫后! ”提米一边敏捷地避开破空而来的长鞭,一边吼道。


  安德烈没有推脱,随着左手的伤汩汩地流出滚烫的鲜血,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动作慢慢变得凝带,再留下去只会变成弟弟的负超担。


  “我在约定的地方等你!”说完,他高举巨剑,一个斜劈砸在“草垛”头上,喀啦一声砸碎了他的颅骨,随即离不恋战地拔出巨剑,冲出了王宫。


  “好!”提米铿锵有力的回答在他身后响起。


  然而在他走后不久,一个不知道是属于哪一方的士兵撞上了枝形蜡烛的台座,蜡油被泼到地上的织锦,蜡烛上的火舌迅速窜高……


  安德烈到了约定的地方,却只等来了熊熊燃烧的王宫。火光冲天,仿佛日轮坠地,光芒亮得足以在他视网膜上刺青。可他毫无所觉地盯着那片火海,任由双眼被滚滚浓烟熏得泪流不止。


  “不——”


  “安德烈!安德烈!醒醒,安德烈!”男孩清亮的童音驱散了梦里的火光与硝烟,将安德烈的思绪拉回了柔软的大床。


  又梦到前世提米临死前的那段往事了,安德烈眯起眼想。他抬手遮住灿烂得有些刺目的阳光,等双眼慢慢适应光线之后才放下。


  七岁的提米站在床边,双手压在被子上,还保持着推醒他的姿势。阳光从大开的窗台酒进房间,给他刚起床的一头乱发镀变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看起来像是一只刚长出鬓毛的小师子。


  他严肃地用圆圆的杏仁眼看着安德烈,故作成熟地开口:“不是我想点名批评谁,但是安德烈,你已经九岁了。你缠着我一起睡就算了,我去拉个窗帘你都能哭成这样,真是太不像话了!”


  安德烈还在啪嗒啪嗒掉着眠泪,但已经敛去了脸上惊惧的表情,重新变回了平时(提米眼中)心机深沉的模样。看着眼前充满活力的小提米,他擦掉眼泪,脸上露出了笑容:“看来提米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子汉了。”


  提米拼命想要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但眼角还是诚实地弯成了月牙形:“哼,别想拍我马屁。”


  “弟弟你真可爱。”安德烈在他脸上迅速亲了一口。


  “安德烈,你耍我?!”提米涨红了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男子汉才不会被人夸可爱呢!”他扑上床,两兄弟闹作一团。


  阳光毫无保留地从窗户倾泻而下,温柔地笼罩了两个男孩,轻吻着他们稚嫩的脸脸庞,驱散了黑夜残留的阴翳。



3.


  “嘿,你们在床上做什么呢?”松木门突然被推开,来人站在门边开口道。


  安德烈用和提米同时停住,四只眼睛齐刷刷望了过去。


  来人是阿伦·马卡莫。


  阿伦是安德烈的亲兄长,年长安德烈三岁,在上一世中死于十三岁时的一场决斗。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名誉,受一个卑鄙的仆役教唆,要求和外号“疯牛”的阿卡普·加利骑士决斗,被对方的长枪挑下马背,被马蹄践踏而死。


  安德烈对他的感情和提米相较淡泊很多,一是因为他前世对阿伦的记忆已经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二是因为他没有和后来的提米一样,与安德烈有一段相依为命的流浪岁月。


  不过他和安德烈是流淌着相同血脉的亲兄弟,同样继承了卡尔·马卡莫的黑发黑瞳。但是他的发色并不是纯粹的深黑,而是偏何深褐的浅黑,在阳光下带了点栗色。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衬着发色的黑色滚银边的礼服,衣领上别了一个闪电形状的黄钻领夹,正是马卡莫家族的家徽。


  看到两个弟弟都盯着自己,阿伦挺直的肩背又往后展了展: “安德烈、提米,你们两个怎么还没起来洗漱?父亲和卡萨叔叔已经在大厅和封臣们见礼了,你们得快点,要不然赶不上比武大会了。”


  “比武大会?太棒了,我们现在就起床!”提米扔下正没来得及砸向安德烈的羽毛枕,一骨碌爬起身。


  安德烈也磨磨蹭蹭地下了床,本来被单根筋哥哥打断了自己和提米交流感情(安德烈单方面认为)的二人时光让他有些不爽,但看到阿伦那张冒着金光灿烂的傻气的脸时,他又好笑地没气。


  阿伦明显是因为碍手碍脚遭到卡尔的嫌弃,被打发了过来。然而他却全然不知,还以为这是父亲对长子的看重,抱着一腔热血地跑来当了两个弟弟的保姆。上辈子空德烈早已厌倦了权力的游戏,自然轻易地看出了父亲本就毫不遮掩的目的。不过他没有逗弄阿伦的心思,明智地没说出残忍的真相,只是慢吞吞伸了个懒腰。


  “安德烈,快点!我想去看骑士!”提米的衬衫穿了一半,金澄澄的杏仁眼从袖口里急切切地望着他。


  “好的,弟弟。”安德烈笑起来,语气温柔地像换了个人。阿伦早已习惯他对提米的无原则宠弱,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站到门外等待两人。明明自己才是安德烈的亲兄弟,可他怎么却更喜欢提米,阿伦倚在墙边,闷闷不乐地想着。


  好在阿伦没能闷闷不乐太久,安德烈、提米很快换好了衣服。简单洗漱后,两人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被阿伦带到了比武场。


  比武场边支满了各个家族的帐蓬,仿佛一座座延绵起伏的彩色小丘。帐蓬外摆放着带有这些家族的家徽图案的盾牌,其中大半安德烈都有印象。他认出了双色城城主的红蓝双色旗,斐莫老伯爵的长尾林鸮,雷伦戴尔三兄弟的地狱三头犬,以及被戏称为“乌云压顶”的巴斯克子爵的向日葵等等一众熟悉的家徽。


  它们的主人或站在帐蓬旁擦拭盔甲,或坐在帐篷里吃着果盘等待比武开始,或三两成群言谈甚欢。无论他们前世是生是死,这一刻,他们都还是一个个鲜活的人,而不是单薄得无关痛痒的名字或着称号。


  安德烈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重生。


  “安德烈,你怎么了?”


  安德烈回过神,发现提米在狐疑地看着自己。他当即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看得有点出神了。”


  他很怀疑自己今天多次的反常能够瞒过提米,提米向来对他人无法往意的细节有一种天生的敏锐。


  出乎他的意料,提米很快打消了疑虑:“我也是,我还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奇怪的铠甲呢。安德烈,你看,那是不是一条鱼?”


  安德烈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见一个戴着纯金打造的鲤鱼头盔的年轻骑士,鱼嘴张开,露出他多肉而松弛的圆脸。那是河畔山庄的韦伯伯爵长子,巴特·韦伯,他们家族的家徽是蓝底金鲤鱼。


  看着头盔上憨态可掬的鲤鱼,安德烈没忍住翘起嘴角。阿伦没忍住开了一个刻薄的玩笑:“鲤鱼喜观吃水草,说不定他的肚子里就塞满了那玩意,撑得吓人。”他的话很无礼,但不无道理。巴特的脑子就和他肥胖的身体一样,如非必要,绝对不会转动一下。不知道他的父亲韦伯伯爵是怎么说服了他的儿子换上铠甲,参加了比武。


  “别这么说,”提米道,“是吧,安德烈?”


  “等等,”安德烈没有接话,径直走到巴特面前,道,“比赛前检查一下你的肩带,可能会松。”


  他记得上辈子巴特就因为肩带松落掉下了铠甲,被对手击中没有任何防护的肩膀,落下了一生的残疾。


  巴特并没有因为他是一个小孩就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当即道谢,接着转头查看肩带,结果果然发现肩带的绳结摇摇欲坠。


  “谢谢你,孩子,”他胖胖的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请问你叫什么?”


  “安德烈·马卡莫,爵士你可以叫我安德烈。”


  “你是‘奔雷’卡尔的孩子?!”


  安德烈微微一笑跑开了,留下目瞪口呆的巴特。


  他回到提米和阿伦身边,心情很好地将双臂搭在两人肩上:“没事了,走吧。”


  是啊,结局尚未注定,还有机会重新书写。阿伦不会来不长大,死在年少懵懂的年纪;他也不会在篡位者围攻时先走,将提米留在燃烧的官殿里葬身火海……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男孩漆黑的瞳仁里像是有烛火在静静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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